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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第59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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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邺索性把书合上:“我已教成安继续去物色府邸了,等过了年,我们就搬走。”

善禾打了个哈欠,慢慢道:“那是之后的事了,之后再说罢。”

“也快了,就三四个月的光景。”

善禾小心把话捏合圆了:“昨夜里你还说让我走呢……”

“那是我以为我自己要死了。”

善禾把心思藏在玩笑中:“所以,你活下来了,就不放我走了吗?”

“这是自然。”梁邺挑眉。

善禾转过身来,含笑看他:“那我偏要走呢?我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了。”

“你跑不掉。”梁邺也侧过脸,也笑着回望她,“善善,你心里想着离开我吗?”

他眸光里忽地带了审视,一寸一寸地在善禾脸上逡巡:“是啊,晴月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,你能带她走了。所以你想离开我吗?”

善禾被他这骤然狠厉的眼神看得心底发毛,咬了咬唇,莞尔一笑:“好没良心的话!我要是想走,昨夜里为什么不走?我要是想走,把你丢在路边任你自生自灭,岂不干净?”

梁邺仍旧冷眼审视她,待过了好一阵,他噗嗤一笑,目光立刻又变得柔情缱绻。

话可以骗人,但生死时刻的选择骗不了人,善禾因救他而留下的伤骗不了人。

梁邺道:“善善,你睡罢。面对着我睡,我要一醒来就看到你。”

善禾只得转过身,侧卧着,面朝梁邺。闭上眼,善禾听见他吹了灯,把灯座搁回床头矮几上,听见他把书卷一并搁过去,而后支臂撑着身子,躺下。他紧紧握住了善禾的手,执拗的十指相扣。黑暗中,善禾能感觉到他在看她,目光婉转流连,但她不敢睁眼。

善禾被梦魇惊醒时,手仍被梁邺紧紧攥着。

她浑身冷汗涔涔,绸裤、寝衣皆湿透了。屋里漆黑一片,柔顺垂下的床帐、吊在透雕落地花罩下的纱帘、浮在窗纸上的婆娑树影,影影绰绰地在黑暗中晃,浑似京畿县那个老汉怨恨恶毒的一双眼,诡异地镶嵌在被滚水烫毁了的老脸上。善禾抚着胸口,梦中老汉凄厉的哀嚎犹在耳畔,紧紧揪着她所有的神经。

“善善……”梁邺也被她吵醒了,揉着眼睛闷声问她,“你怎么了?”

“没事,我没事……”善禾勉力挤出笑靥,“应该是渴了。”她下了床,走到桌边斟茶,抬头时却见角落里立着个人,幽幽地望着她。善禾吓得尖叫一声,才发现是置铜盆的木架子。

梁邺扬声问她:“怎的了?”

“没事,我没事……”善禾饮茶润了口齿,往回走,“是放脸盆的架子,我还当是个人站在那儿。”

梁邺声气发冷:“你当是谁?”

善禾重新躺下:“就……昨夜那个老汉……”

梁邺没作声,重新攥紧了她的手:“那睡罢。”

一连半个月,善禾半夜皆被梦魇惊醒,每次都是四更天,苍丰院里的人都睡得没声响了,只有善禾吓得浑身是汗,梁邺也被她梦中的惊呼吵醒,却没办法,只好安安静静地陪她,拍拍善禾的手,宽慰她说都是梦,说那个老汉找不到这里来。善禾想跟晴月、妙儿一起睡,说三个人的话,人气旺,说不定就好了,他却不肯,夜夜攥着善禾的手睡,每次醒来,二人掌心皆是汗。

十月中旬的时候,秋风萧索,京都外沁园里的枫叶却红似火烧。施明蕊、孟持盈等邀善禾同往赏枫。善禾本不想去的,偏生这日梁邺竟破天荒的劝她:“自那日之后,你也不曾好好出去逛过,正好有她们陪着,你且松泛松泛罢。等我大好了,也该同你出去逛逛。”

兼之施明蕊三邀四请,善禾实在却不过,只得换了衣裳与施明蕊往沁园去了。

善禾一走,二成、二怀四个小厮立时悄步踱进来。梁邺点了成敏:“今儿不必你过去,你且去新府督工,等开年过了上元节,我们便都搬去了。从现在到来年上元,你只管这件事,别的你皆不用问。”

成敏点头称是。

梁邺再点怀松,想了想,却喊了成安的名字:“按昨日说的,你去库房里拿五十两银子和谒礼,去把大师请过来罢。”

成安亦点头称是。

梁邺这才点了怀松、怀枫:“今儿就你们两个随行。”

二怀垂首应是。

时近十一月,京中已寒,梁邺的伤尚未好全,成敏便寻了件披风给他披着,襟口还细细密密锁了一圈雪白兔毛。风吹时,兔毛便柔柔地抚梁邺脸颊。怀枫去套了辆马车来,怀松则收拾出门行装。二人扶梁邺登车,方坐上车板,扬鞭往城外去。

到得京畿县时,尚未到正午。张县令接了梁邺,一壁恭贺梁邺新近擢升大理寺少卿,一壁邀他往自家赴宴。梁邺把礼奉上,却道:“今日要见个故人,只怕来不及。等改日身子大好了,我必携内眷到你府上,叨扰个不醉不休才是!”张县令见留不住他,只好放手任梁邺去。

梁邺等人便又赶车一路往无有园方向去,等到了老汉家里时,又已过去半个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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