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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第35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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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时,可曾想到那十下杖刑也许会断送晴月一辈子?晴月到现在还趴在床上喊疼,凭什么这卫嬷嬷好端端的?还有梁邺……可惜她现在却无法寻梁邺报仇,甚至她今日敢这样算计卫嬷嬷,也是建立在这些日子梁邺待她不错的基础上。她的一切都捏在梁邺手里,只有讨好了他,她才能想活着以外的事。善禾慢慢垂了眼,掩住眸中落寞。

彩屏抬起头,忍俊不禁:“担心她做什么?她又不是拿不出。”

“近百两的耗费,你们要存很久才存得下来罢?”

彩屏一口饮尽面前的清茶:“她跟我们不一样。当初老太爷把大爷、二爷身边伺候的施家带来的奴仆们遣走之前,都给了不少抚恤银子呢——哎,老太爷就是这样,给别人花银子比给自己都多,年轻那会儿办义学,多少银子洒出去了,临了有几个人回来照顾他的?而且这卫嬷嬷的儿子、孙子都很有些本事,一个考中秀才、一个考中举人,也都做了官了。再者,大爷如今把她请来,私下必定也给了好处的,赏赐断不会少。再退一步说,如今爷让她暂时打理大房后宅,咱大房的财权她势必要抢过去的,她能没钱?”

善禾听了,不由赞道:“平素见你不大关心这些,没想到这会子说起话来,也这般认认真真的有成算。”她顿了顿:“什么叫抢过去?大房的财权,不是在大爷手上么?”

彩屏翘起唇角:“哪里是我,我哪能想到这么多!我至多知道些隐秘的事,都是彩香分析给我听的呢。”她继续道:“大爷没那么多心思管这些俗务,从前都是扔给成敏哥儿管的。”

听及成敏二字,善禾慢慢咬紧下唇。他与卫嬷嬷是一般的可恶、可恨,甚至更甚。

却说卫嬷嬷在那试衣小隔间里,由“瑞裳”的伙计殷勤伺候着,将那湖蓝褙子配着新选的玉色杭绸里衫、秋香色暗纹裙,里外三新地穿戴齐整了。对镜自照,只见镜中人衣料光鲜,剪裁合体,那缠枝莲纹持重大气,衬得她平白添了几分端雅的气派。卫嬷嬷心中那点子得意,便如现下的暑气,腾腾地往上冒,压也压不住。她抚平衣襟袖口,又正了正鬓角,这才掀帘而出。

可方才还人声鼎沸、衣袂翩跹的铺面,这会子竟清冷了大半。顶顶要紧的是,原先候在隔间门口的善禾与彩屏不见了,唯有那两个伶俐伙计,正满面堆笑地候在隔间外,手里捏着一张叠得齐整的洒金红纸。卫嬷嬷心里一个“咯噔”,强作镇定:“方才与我同来的娘子呢?”

遇旧人

“瑞裳”的伙计笑意不减,躬身答得恭敬:“贵府娘子方才说要去对面首饰楼瞧瞧,又见妈妈试衣入神,不忍搅扰,便先行一步,带着那位姑娘先过去了。娘子临行前特意吩咐小的,等妈妈试好衣服出来,便将妈妈身上这套新衣并方才她挑好的那几套衣裳账目,请妈妈一并结清。”说着,双手将那红纸账单奉上。

卫嬷嬷只觉一股寒气直冲嗓子眼儿,眼前金星乱迸。她咬着牙一把夺过账单,那纸上的墨字如张牙舞爪的小鬼,拼命往她眼睛里钻。但见上面一行行写得明白:

湖蓝缠枝莲暗纹蜀锦褙子一件,纹银二十两;玉色杭绸里衫一件,纹银十两;秋香色马面裙一条,纹银十二两;月白素绫袄一套,纹银十二两;缃色缕金百蝶褙子一套,纹银十八两;天水碧云缎裙一套,纹银十八两;竹青暗花马面裙一套,纹银十二两;藕荷色杭绸衫裙一套,纹银十八两;统共合纹银一百二十两整。

最后那“一百二十两”五个字,力透纸背,墨色尤浓,直看得卫嬷嬷额角青筋蹦起,眼前黑了又黑,几乎站立不稳。

站在一旁的伙计见她如此反应,笑容淡了几分,但依旧客气:“这位妈妈,适才贵府娘子亲口吩咐,这些衣裳皆是要的。小的们不敢怠慢,依言包扎妥当,已由府上两位小哥儿搬回车上去了。至于这份账目,娘子也说得清楚,钱都在妈妈您身上收着呢,教小的们只管寻您结算便是。”这伙计在“瑞裳”当值许久,也颇有些眼色了,这会儿见卫嬷嬷如此,也大略猜到她不愿花钱,顿了顿,添补道:“那位娘子还说,妈妈您是府里的体面人,最是通晓规矩,断不会短了铺子里的银钱,教我们放心。”说完,他又堆起笑靥。

卫嬷嬷到底是高门贵府积年的老奴,胸中邪火翻腾,几欲喷薄,终是强自按捺下去,勉力挤出个僵硬笑容:“实在是太多了些……烦小哥领老身再去瞧瞧,只拣几件紧要的留下倒也罢了。”

那伙计冷笑道:“已开了账、离了柜的衣裳,哪还有退回来的道理!这位嬷嬷,您莫不是存心要赖账讹诈?”

卫嬷嬷老脸臊得通红,唇瓣哆嗦着,正欲开口分辨,却见里间两个膀大腰圆的护院伙计已悄然围拢过来,面色不善,俱寒着一双眼把目光注在她身上。

卫嬷嬷上红一阵白一阵,羞愤欲死。她这才明白,这是薛善禾故意给她设的死局!薛善禾是要她当众难堪,以报当日晴月挨打之仇呢!她咬着牙,从贴身的荷包里摸索半晌,摸出两张银票,均系此回她来梁邺船上之前,自家中带来的几张银票。本想着跟梁邺到京都后,为她刚赴任县令的孙儿作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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